好好吃饭
。娘会担心死的!”说着便抹了抹眼角的泪。
二夫人和三夫人在深宅大院住了大半辈子,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长房夫人心疼幼子哭得雨带梨花,她们也是做娘的,就算衍之不是什么大病自然也是要跟着应几声的。
“是啊,衍之,你可一定要注意身子呀!若你有个什么……不适,你让咱们做娘的怎能心安。”二夫人本想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瞧着舒惜月那一记想要杀人的目光,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衍之,待你身子好些了,想吃什么跟三娘说,三娘给你做。家里的怎么的也比外边的吃着放心。”三夫人素来柔弱,说起话来也唯唯诺诺挑不出什么错来。
这样的场面,崔玲玉自小就看了千百次,以往看着只觉崔家上下一心,一团和气,甚是圆满。如今再看,却觉得有些过了。不过是积食罢了,这般哭哭啼啼实属没有必要,若是被哪个不知情的人看去指不定还以为她崔家出了什么大事。
“母亲,二娘,娘。既然衍之没什么大碍咱们还是回各自的院子去吧,全挤在他这儿,他还怎么休息啊!”
舒惜月一看乌泱泱一群人堵在屋子里的确烦闷,“还是玲玉想得周到,回吧,都回吧!别在这儿耽误衍之休息了。”
走出两步,她又吩咐身边的李嬷嬷,“去给衍之换张好一点的桌子,这个一点儿也不结实。”
众人哑然,这可是上好黄花梨木……
舒惜月素来对子女都是一视同仁,不管是她所出还是二房、三房所出,她都统一对待,绝不偏私。只是怀着崔衍之那年,崔家正逢大难,她因是舒国公独女免去了牢狱之灾,却还是奋力进谏为保全家中孩儿不随大人入狱而动了胎气,致使崔衍之早产,她也险些丢了性命。
正因此事,崔家上下对她更是感激涕零,对崔衍之也是心存愧疚,故而崔衍之从小就在一大家子的宠爱下长大,有任何风吹草动必定全家出动的。
待一群哭哭啼啼的妇人退去,崔衍之才撑起身子,靠在软垫上,“本以为这几个月来身子好多了,没想到多吃了几口又将自己放倒了。”
秦墨扶着崔衍之,甚是无语,他那叫多吃了几口?一顿的食量抵过以往三日的食量了,竟好意思说只是多吃了几口。
“你怎还在这里。”崔衍之看了看秦墨,“还不快去将事办了。”
“办事?办什么事?”话音刚至,崔玲玉已折转回来踏入屋中,“弟弟这般病容还不让秦墨守在身前,是还有什么要紧事做?”
秦墨的一番说辞能骗过几位娘,可骗不过她崔玲玉。秦墨自小长在崔府,与崔玲玉同岁,故而便记住了他但凡帮着崔衍之撒谎眉头定会不经意间皱一皱。且已过宵禁,秦墨又是从哪家酒楼买到的吃食?
“哎哟,我的好姐姐。”崔衍之一见崔玲玉又露出一副娇弱的模样,酥声道:“人家只是让秦墨去给我带点新奇玩意儿回来解闷,又不是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当真?”崔玲玉再次盯着秦墨的眼睛。
秦墨眉头又是不经意地一蹙,“当真。”
崔玲玉了然于心,立展笑颜道:“既是如此,我陪你同去吧。想来我也许久没出家门了,不如今日跟着秦护卫一同出去走走,顺道去书局买些话本。”
“那便有劳姐姐了。”崔衍之骤然泄气,忙对着秦墨使眼色,“秦墨,保护好四姐,可不要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是。”
崔衍之说的不该去的地方自然就是费如珠那里,崔玲玉虽心中有疑,却也没当面揭穿他。
秦墨陪着她逛了东市的茶楼、食肆、书局,又去了画坊、绸缎庄、胭脂铺,一路走来感觉比和崔衍之一起逛上京都城一圈还累。
累却不敢说,只能看着崔玲玉买买买,然而崔玲玉似乎也有心偏袒于他,买到一众物件都让丫鬟小厮拎着,只让他空着两只手陪自己闲逛。
“秦墨,我有些饿了。衍之昨日吃的大虾是在何处买的?我也想吃。”崔玲玉轻轻摇着手中的缂丝团扇,柳叶细眉下一双眼睛清雅澄明,等着秦墨开口回话。
秦墨与她目光交织的那一刻,立刻垂下头,道:“四小姐要是饿了,咱们可到流芳阁用些饭食。”
崔玲玉长眉轻挑,“哦?衍之昨夜的吃食竟是在流芳阁买的?”
秦墨的头垂得更低了,“嗯。”
崔玲玉淡然一笑,“不必瞒我,他那点小把戏还想骗我不成。不管昨夜的吃食是在哪里买的,日后你可莫要惯着他了,别看他平日里装得一本正经,实际上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家中谁也比不得他任性。若真容他那般胡吃海塞,父亲和长姐就算寻遍天下名医为他诊治,也是枉然。”
“是,小人知道了。”
秦墨对崔玲玉不是怕,而是敬。崔玲玉乃三夫人所出,也是崔家最小的女儿,虽只长了崔衍之两岁,却与骄矜任性的崔衍之极为不同。
她自小便敏而多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