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女装大佬(4)
吃饭的时候,她总觉得邬有光对良格致的态度有点微妙,好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的感觉。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本来就对他们家不感兴趣,当时就是当八卦随便听了一下。”潘楚往杯子里挤柠檬汁,不在意地说道,“你回去问问你爸呗,实在不行问你姐,她们还能不告诉你啊。”
有点道理。良呦呦点点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从“蓝港”散场出来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潘楚她们还要赶下一场,良呦呦摆手认怂,在软件上叫了辆车,想了想,目的地填了下午男人发给她的地址。
她酒量一般,被潘楚灌了几杯头脑有点昏沉,吹了一会儿从车窗里飘进来的夜风才觉得清醒一点。
邬褚在公司附近还有一处住所,中午在车上时,男人对她说自己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边住,只偶尔回来几次,所以良呦呦在楼下看到楼上灯都暗着时,理所当然地以为家里没人。
出电梯,输了密码锁,良呦呦摸黑进了屋,手指在墙壁上摸索电源开关时,才发现玄关处的地上抱膝坐了个人,因为被陈列摆件的架子挡住了,所以她第一时间没看见。
“邬褚?”她试探性地唤道。
“嗯……”那人闷哼一声,从环着的臂弯里迷蒙地抬起了头。
良呦呦放下了心,男人看起来好像只是喝多了。
墙壁上陈列着一排电灯开关,良呦呦伸手随便按了一个,结果只打开了玄关低处墙壁上一盏昏黄的夜灯,她正要再试试时,腿突然被男人抱住了。
她一个趔趄没站稳,半跌在男人怀里。
良呦呦挣扎着动了动,但于事无补,邬褚有力的手掌捍着她的腰,将她紧搂在怀里。
“怎么啦?”她索性不动了,老老实实窝在男人怀里,伸手拨开他前额被汗濡湿的碎发,同时鼻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
奇怪,晚上从酒店分别的时候,感觉男人身上酒味没有这么重啊。
邬褚将额头抵在她的肩窝,良呦呦感到有液体渐渐濡湿她肩上的衣服。
这是……哭了?
“怎么了?”她吓了一跳,不太敢相信上个梦境连开心都表达得小心翼翼的男人会这么轻易地流泻出脆弱的感情。
她捧着邬褚的脸,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有点急。
“不能……不能给他们……”男人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不情不愿地抬起头,一双眼眶泛着委屈的红,泪还在眼圈打转。
“什么不能给?给谁?”良呦呦从扔在一旁的包里拿出纸巾,轻轻帮他擦了擦眼睛,耐心哄道。
“裙子……不是,什么都不能给!”邬褚突然激动,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又滚落了几颗泪珠,看起来又气愤又无助。
良呦呦安抚地轻拍他的背,想到潘楚晚上对她说的话,潘楚的消息一向是准的。
她在回来的路上用手机上网搜了有关邬有光和明岫的新闻。明岫是江服市知名快消品牌明罗企业的千金,邬有光一个私生子,恐怕当年娶了明岫也算是另攀高枝,勉强在江服市上流圈子里上得了台面。
夫妻二人近几年频频出席各大商会论坛活动,受业内名流邀请参与商业剪彩,或是接受媒体采访大谈创业之道,在搜索网页上足占十几张页面。可偌大的互联网,搜“邬有光前妻”五个字却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明明真实存在过的一个人,竟好似死后就此销声匿迹了一般。
这个世上,是不是只有邬褚和她有可能存在的其他家人还记得这个女人?亦或是,其他人也各沉浸在满目琳琅的新生活里,只剩眼前这个将她搂在怀里的男人还在日日夜夜地惦念着?
“你想妈妈了吗,邬褚?”良呦呦盯着他的眼睛,用柔软的手帮他拭去眼下的泪痕,轻声问道。
邬褚愣愣地看着她,被酒精蒙蔽的混沌头脑缓慢解析着女孩这句话。
过了一会儿,他吸了吸鼻子,眼里突然蒙起了烟雨一样的水雾,两只漂亮的眼睛已经红透了,映得骨相俱佳的面皮越发苍白,紧接着,大颗的泪珠从男人的眼眶里匆匆滚落。
“嗯。”邬褚委屈地点点头,仰着头看她,好像把这么多年堆积在心中的情绪一股脑地全部爆发了出来。
他瘫坐在玄关处,将良呦呦搂在怀里,像流浪的大型犬抱住自己最爱最舍不得弄丢的玩偶,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无声又可怜地望向她。
良呦呦心中一阵心疼。
她其实有一点明白邬褚说的“不能把裙子让给他”。
生日宴那晚良珏提了一嘴邬褚管理高奢产业链的事,后来良呦呦明里暗里找到了一点邬氏发家史来看。
邬老爷子本人没读过什么书,年纪轻轻就出来做生意,手脚勤快加上脑子好使,当年在南方靠倒卖服装批发白手起家,人到中年才成了江服市的半个暴发户。说起邬氏的高奢产业链,那是老爷子将近晚年才开辟出的一条产品线。
邬有光一个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