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

的规则，买卖是通行世间的法则，没有凭证只能被拒之门外。

可是主人是谁？金钱的流动又意味着什么？赵书清不是专业人士，她只感到一头雾水。

索性不再放任思绪乱飞，她轻靠在书架上，感到莫名地自由与放松。

这样放松的时光短暂。第二天，信安村迎来了一批外来客。

赵书清跟在钱诚他们后面去看情况。一群身着正装的人装模做样地来到中心办事处。赵书清旁听了半天，总算弄清楚情况。原来是看了许自清的访谈，了解到了信安村这个小村子，想要来这里开发投资建厂。

赵书清一听，觉得这是好事啊。结果再听一会儿忽然就觉得不对味了。对方提出要在信安村里建厂，做的是农林果园收购，想要把信安村打造成休闲旅游村，听起来可行，但是对方的利润让比简直就是在把信安村当羊薅。赵书清掐着手指头估算了一下，对方的提议要是被采纳了，这个项目确实赚钱，但是是对方赚的盆满钵满，信安村的村民简直就是维持现状。

这是做什么？做点零利润产业，给对方打白工，还给对方赚钱？这哪里是来帮助信安村发展，这就是剥削吧。

赵书清越听越觉得开了眼。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看钱诚和周明的面色如常，还以为是自己过于没有见识，难道商业活动都长这样？这就是所谓的无奸不商？

双方谈了两三个小时。钱诚把人送到村口。

转身就拉下了脸。

赵书清不明所以：“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钱诚冷笑：“呵，把我们当羊毛了呗。最近信安村有点流量，他们准备来乘个东风，这里小村小户的，当我们是傻的，所以一个劲儿地把价往下压。”

赵书清搓着手掌心，搓的手心通红发烫，甚至有点疼，还是没有开口。

许自清在旁边开口：“这种情况常见吗？”

钱诚义愤填膺：“常见，怎么不常见，早两年遍地都是，刚开始那几年国家扶持乡村发展，一堆子闻见肉味的来这里投机倒把，村里的村民都是没什么见识的，被对方三言两语哄得签了合同，以为会赚钱，结果呢？分到的汤水还不够自己付出的农药钱。”

赵书清的手越搓越红。

周明也在旁边发声：“都说资本黑心，那些年乱得，什么污糟手段都看得见。”她是很温柔内敛的人，轻易不骂人，这句话说出口，赵书清听得呼吸都沉重了。

刚开始听见有人要来投资信安村的兴奋之情被浇灭，随着信安村这几年的慢慢发展，结合这几年的波折，赵书清渐渐觉得面的大路前铺展开了一片荆棘。地域的发展从来就不简单，从改革以来，城镇化进程历经了将近八十年，赵书清他们想要扭转这八十年的成果，不知道要再花上多少个八十年。

“为什么呢？为什么城市和农村的割裂感这么大？”她突兀地开口，“都是生存不是吗？为什么地区被分了高低贵贱，人群就像羊群一样被赶到了一起聚集起来，剩下大片的空地留给一群上了年纪的人看管，城里的人闻着机油味挣扎，村里的人顶着烈日挣血汗钱。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过上所谓轻松的日子？不是说工业化社会的发展旨在为人民的生活带来福祉吗？”

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沉默，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或许所有人心里都隐约有直觉，但是又理不清内里关系。唯有报以沉默。

还是周明率先打破僵局，上前拍了拍赵书清的胳膊：“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一时想不清的事情就暂时不要想了，等到时机到了自然就想明白了。”

赵书清沉默地和周明对视一眼，悄悄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