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

“还行…吧。”

沧月面上诚恳，其实语气极为勉强，长溟似乎也察觉到了，但只是满意地笑笑，道：“那就好。”

看长溟走得远了，沧月才反应过来嘀咕一嘴：“恐怕是不怎么好的……”

这时，芷然已经凑了过来，不过还是远远地盯着那逐渐模糊的修长身影，过了好久才回过头来。

“恐怕这一回，你被长溟上神盯上了。”芷然小脸还是红扑扑的，语气里带着遗憾的味道，好像这句话不应该以恐怕开头，相比之下，恭喜更为恰当些。

“公主喜欢长溟？”沧月见芷然这副模样，想不知道都难，便也没有藏着掖着。

这下芷然的耳根都红了，还要硬撑着端庄公主的架子，语气却柔得不像话：“长溟上神那样的男子，哪个仙子不爱慕？”

“可我这般愚钝，并不希望他盯着我，盯得我不自在！”沧月没再继续多说，伸了个懒腰，不开心地撅了撅嘴。

本是一句女儿家之间的吐槽，想要的是彼此之间的认同，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这种机会别人可是求不来的，你可要好好珍惜。”

沧月： “……”早知道不说了。

无所事事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这一晃又到下午该授课的时间。沧月又是一百个不情愿，心里唉声叹气了八百回。但是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其实长溟只主教一门课，那便是下午的术法。而第一节课，教的便是御剑。其实作为名门贵女，这只能算是中等水平的基本功，本就不难。再加上提早学过，其实不成太大的问题。

沧月自然知道今日是教御剑，与芷然一路走来，心里真是忍不住骂骂咧咧：本公主在族内天天闲来无事御剑飞来飞去，竟然还要在这装傻充愣！岂有此理？！

二人到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一大半。长溟站在一旁，似乎已是很有耐心地等候多时。

长溟这次倒不是一身白衣，而是身着淡蓝色仙袍，腰间有绣苍青色江崖纹，平添几分气势，却因为本身温润的气质没有显得过分压抑。

因为其中很多人的武功还没有高到足以配剑的程度，因此长溟思虑周全地为每一人发了一柄竹剑，用来作为最基础的修炼。

竹剑拿到手中，沧月还下意识地掂量了一下手中竹剑的分量，很轻。对于她来说，还是喜欢有分量的剑，比如沧蚩很宝贝的那把断崖，她以前就经常偷着玩，觉得比这竹剑顺手得多。

但就是这下意识的微小的动作，却被长溟收入眼底。沧月再次抬头的时候正好撞上长溟打量的目光，她也没躲，装出呆若木鸡的模样怼了回去。

“御剑，求定心之力。气沉丹田，心无旁骛，便可。”长溟的话虽简短，但却字字切中要害，比那些长篇大论有用得多。

在沧月看来，长溟与严擎喜欢空口说白话，喜欢摆先生的架子不同，他更看重练，即实际。

果然，长溟也不多说，只气沉丹田，定心凝气，纵云剑便随其凌然于空。众弟子顿时只能一齐仰视。

下一刻，纵云剑间便稳稳落地，其剑气收放自如，在长溟的掌控下自不会伤人，恐只让某人觉得又是一番赏心悦目。

接下来又是练习的时间，沧月自然是千方百计地失败。最初好几次更是弄了半天连剑都未曾离地，一旁的素元见了都为她丢人。不过她不就是喜欢看沧月这般鬼模样吗？！

起初凡仙都练得不咋地，沧月自然无所顾忌，不过她倒也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一味停滞不前倒显得过分假了。

于是下一次她有些用力过猛，剑是离地了，但是没多久剑身便抖个不停，沧月只觉得自己像在翻云倒海。

她刻意没有离地多远，为的就是摔下去骨头不会散架。但是既然要摔哪有不疼的道理呢？她咬咬牙，终是摔了下去。

此时，素元，玄云舒，琼华几人已经御剑与空，只见沧月直溜溜地往下掉。

玄云舒本欲伸手去接，但在看到长溟微微移动的手指时收了手。

沧月本已经想好接受这痛苦的一摔，却没想到身后似乎有一股灵力，在将要落地时托了一下她的后腰，于是她便稳稳当当地落地了。

长溟的动作还未收回，沧月自然看见了。出于最基本的礼貌，沧月点头浅笑。

眼看着众人差不多都已成功，想着自己不能垫底，沧月又假模假样失败了一次，想着下次是时候成功了，却没看到长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前。

“明后两日休息，后日你来长移宫，我单独教你。”

这和风细雨的一句，落在沧月身上却似晴天霹雳，她差点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

长移宫？那可是长溟的寝宫，只要进去那还不是任他拿捏？！

可她还要装作很感激的样子，笑着答了一句：“好。沧月愚钝，辛苦长溟上神了。”

“嗯。”长溟没说太多，本已到了下课时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