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
瑾已将事情与诸位说清,如今便也与你核实。”
江明舟身形微僵,他一瞬不动地看着宋知瑾。
“是否如知瑾所言,与你起冲的三舍那几人曾言语侮辱她,你是看不过去才动的手?”
面对裴老的问话,江明舟一时沉默。
“明舟啊,我们已经提前拿到了一位现场证人的证词,你把实情说出来,惩处我们再议。”
在场的人不止裴老,还有一众博士先生,可江明舟依旧沉默。
“江明舟,”宋知瑾突然出声,“我不在意这些,但若是他们没有受罚,我这辈子都难受。”
“真要说?”江明舟抬眼望她。
宋知瑾点头。
“给我磨墨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倒是没想到,他本来一辈子不打算讲给宋知瑾听的事,最后还是被她给挖了出来。
纸定笔落,江明舟这次写字倒是比往常慢得多。
待到他写完,裴老才落了音,说了句八九不离十,经由诸位传阅之后。
江明舟在言语中隐去了许多东西,但大体在座都能看明白。
三舍这几人见江明舟与宋知瑾这些日子关系闹僵,以为宋知瑾失了江明舟佑护。又因宋知瑾一直成绩也出众,姿容秀美,一时起了歹心,想污了她清白,江明舟最后补了句,其间说话多夹秽语,其品行之恶劣,令人胆寒。
裴老看完脸色沉重,当即下令让博士各领一个三舍那几人分开问话。
经过问询,几人口径不一,遮遮掩掩,在告诉他们有人全程听见他们言语之后,其中一人才禁不住审问,直接招了。
于是剩下几人的罪责便也直接定了。
三舍五个人直接停学一年,回家思过,临走时领头那人还很是不服。
他跑到议事堂冲着裴老喊道:“此事又未成真,我们只是说着玩而已,渡舟先生为何罚得如此之重!”
裴老怒喝一声,震声道:“老夫自你们入学那日便说过,女子入学是女帝苦心多年的谋划,你意图谋害同窗女子,便是不忠之举。女子清白为世人所重,你肆意肖想,随口玩笑便要毁人清誉,此事不义。不惜父母供养,在学中安心读书,而是整日胡思乱想,便是不孝。不忠不义不孝之事就足以你思量一年的了。”
领头那人还想反驳,又急急说了句:“可是如今宋知瑾不是安然无恙吗!”
江明舟便在此时说了话:“是空谈还是计划你心里清楚,你最好晚上睡觉留一眼睛放哨,哪天你不小心闭了眼我就站在你床头,把你脖子拧断。”
“你!你!”领头那人哑口无言,只能死死瞪着江明舟。
“急什么,我随口说说,你不必当真。”
宋知瑾看着江明舟正想扬起嘴角露出他惯常喜欢的,恶意的笑,却无意中牵动了嘴角的伤口,一时又将扬起的嘴角压了下来。
她便在这时帮了腔,语气幽幽道:“你别急,如今你不是也安然无恙吗?”
领头那人理也不占,吵架也敌不过,衣袖一甩便走了。
此事引起了好一阵讨论,只是裴老他们对于牵扯宋知瑾的部分保密甚严,对外只说三舍这几人言行不当,冒犯了江明舟,于是起了冲突。
当然,由于江明舟主动起事,虽事出有因,敌众我寡,但依然是属于打架斗殴,理应受罚。
但由于其母沈柔给国子监翻新了校舍,又出资给国子监新扩了一片务本坊的地,用作演武场。
国子监吃人嘴短,最后只罚了江明舟自即日起,到国子监夜巡三月,将功抵过。
说是罚他夜巡,但他自己一个人一个班次,也没安排人看着他,只是来时要在门房处签个到,具体巡不巡的,国子监也懒得管他。
没办法,沈柔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于是,第一日夜巡,江明舟绕着国子监转了一圈之后,便爬上了六舍的屋顶,睡着秋夜里凉爽的晚风喝酒。
他正喝着酒,底下便传来了熟悉脚步声。
“小娘子,还不睡觉?”
宋知瑾仰着一张素脸望他,见他面色也不变,就是说话感觉醉醺醺的,不过平日里她也没见过江明舟饮酒,倒是不知道他酒量如何。
她在周围转了几圈,才找来了木梯,颇为费劲地爬到屋顶。
“你怎么爬上来了,待会儿有人来了,我跑了可不带你。”
宋知瑾在屋脊上寻找处位置坐下,屁股还沾上屋脊就听见江明舟这句,声音中带着笑意。
“不带就不带。”
她在他旁边坐下,不知道是酒意微醺出幻觉,江明舟竟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淡香。
他抬手不自在挠挠脖子,担心自己身上的酒气沾到她,默默地坐远了些。
宋知瑾倒是没有察觉,她在屋顶上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滑落下去,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