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得比街边的大黄狗还要欢快。

凌知许接过斧头，眼底一沉：“这斧刃，多半是用昆仑天山上的紫玄幽铁制成的。”

“紫玄幽铁？”季乘风惊讶地张大了嘴，“那玩意在大洵不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吗？我阿爹在都京混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从逍遥老头的手里敲诈来了一颗。一个小小的灵山寨二当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舍得将它打成斧刃？”

凌知许侧过头，颇有兴致地看向祁钰：“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祁钰冷言：“祁钰。”

“祁钰方才有一点没猜错。”凌知许淡淡开口，“这斧头，不是那二当家的东西。”

事已至此，凌知许不打算再隐瞒什么，便将收集到的线索尽数分享给宁、祁二人：“灵山寨二当家郭守义，每隔五日便会趁夜色去一趟孙府。我与季乘风暗中跟了他许久，每次跟到灵山的半山腰时就会迷失方向，再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所以我们便推断那灵山寨就建在灵山上，只是找不到通向它的路。”凌知许说着，尤为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这次被你们搅了局，下次若是用同样的法子，他怕是不会再上当了。”

“季公子。”

祁钰忽而出声，他抬起头，淡淡地问：“敢问季公子方才卸掉面具时所用的绿色软泥，可是用药材制作而成的？”

季乘风仰着脖子，冷哼一声：“怎么？你小子还想偷师学艺啊？实话和你说吧，我们季家的手艺可不传给外人。”

祁钰摇了摇头：“并非季公子所想的那般，只是季公子倒出那药泥的时候，我似乎闻到了衔珠草的味道，不知季公子手中是否还有剩余的量。”

见季乘风神色凝重，祁钰便开口问他：“季公子可曾听过一种名为‘白琼’的草药？”

季乘风点了点头。

祁钰解释道：“我幼时曾在某本古籍上看到过一个方子，将晒干的白琼和衔珠草捣成粉末状，辅以蜂蜜水调制，再度晒干碾碎后便能得到一种无色药粉。那药粉虽有气味，却是人的鼻子闻不到的，只有渡鸦才能闻到。”

许是怕众人没听明白，祁钰又补充道：“若是能将那药粉撒到二当家的身上，便可带着渡鸦去寻灵山寨了。”

“只是……”祁钰顿了顿。

季乘风急忙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现在天气已转凉，日头没有暑时毒辣，恐怕要晒上一整天才能制成。”

“况且，白琼的价格并不算便宜。”

凌知许弯眉轻挑，颇有兴致地问：“哦？要多少钱？”

“嗯……”祁钰想了想，继而道，“考虑到桐县现在的物价和所需用量，满打满算怕是要准备七八十两银子才打得住。”

“这不是很便宜吗？”季乘风惊呼，“你平时过得究竟是什么生活啊？！”

“便宜吗？”宁云嫣冷笑，“你可知我今日在客栈订了一间房，就花了六两银子，还只能住一晚。”

“别担心银子的事了。”季乘风大大咧咧地嚷着，“瞧见没有？凌知许凌侯爷在这里，财神爷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

宁云嫣顺势便问：“凌侯爷，你很有钱吗？”

“当然。”

凌知许缓缓摇着手上的扇子，轻笑道：“我这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不如这样，”凌如许看向宁、祁二人，大方地提议，“你们若是愿意揪出那孙县丞的尾巴，便可住到我们现下的住处。我不仅不收你们的房钱，还会根据市价按日付给你们工钱，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宁云嫣一愣，她看向祁钰，对方则是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宁云嫣应允道：“好，我们接受。”

凌知许应景似的鼓了鼓掌，直道：“如此甚好。乘风，你先带着祁公子回雅林小院休息，明日一早便去街上采买。”

祁钰眼底发冷，一字一顿地拒绝：“不妥，我要同阿姊待在一起。”

凌知许挑眉道：“你阿姊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宁云嫣满头雾水，直问：“更重要的事？”

凌知许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讳莫如深地看向宁云嫣：“宁姑娘难道不想亲自揭开谜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