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陛下不肯选你入宫呢?

还是师父唱给她听的，她记忆力甚好，只听一遍便记住词调了。

她怀中越是温暖，林黛玉越害怕失去，右手紧攥她的衣袖，不肯放开。

她勾唇道：“待你年龄大了，失眠了，我也唱给你听。”

洛清涵但笑不语。

傻丫头，她虽不能长生，却是修炼之人，不会轻易变老的。

林如海眸透宠溺，一时竟不忍告诉她们，般若岛将起战乱之事，打破她们心中的宁静了。

般若岛的确海盗猖獗，不过楼船靠岸之前，洛清涵便已去“拜访”过他们了。

他们惧怕洛清涵，自不敢前来抢夺财物。

半响，林黛玉睡眼惺忪道：“清涵姐姐，皇帝为何都要服用丹药呢?此物真能长生吗?”

“当然不能。据我所知，里面是含有剧毒的，持续服用三年以上，身体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洛清涵慢悠悠道。

她前世和术士接触过，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黛玉心中一沉，冷嗤道：“术士真是害人不浅。”

“是啊，所以历史中有许多皇帝，都是中丹毒去世的。”

“中丹毒有何症状?”

“大多胸闷气喘，浑身乏力，严重的话会七窍流血，丧失心智。”

“可有法子缓解么?”

“有。”

她前世给皇帝治过丹毒，还剩一些解药呢。

“讲给我听听罢，不定日后能用得着。”

林黛玉眼波流转道。

“每日服一颗莲心丸，喝一碗银翘养神汤，半年即可缓解。”

洛清涵话罢，便从怀中拿出一瓶莲心丸，还有一张银翘养神汤的药方，递向林黛玉道：“随身带着罢，你日后若中了毒，服用下去也能缓解一二。”

林黛玉伸手接过，揶揄道：“让我猜猜，这回是从哪儿变出来的?该不会是……这儿罢?”

她正要挠洛清涵的咯吱窝，林如海便低沉道：“黛玉，不准胡闹。爹爹有事同清涵说，你先回屋歇息罢。”

林黛玉眸底掠过暗芒，柔声道：“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我竟不配听了?”

洛清涵心头一动，挑眉道：“ 与海盗有关么?”

林如海颔首。

洛清涵握紧林黛玉的手腕，沉声道：“你爹爹并非刻意瞒着你，而是怕你知道太多，心神不宁罢了。”

林黛玉咬唇道：“我自是知晓，也未曾怪他，只是不大舒服罢了。

我还未出阁，他便不将我当做一家子，让我一道承担风雨了。”

洛清涵见她眼眶泛红，叹了口气。

她心思这般敏感，日后陛下稍有疏忽，她便要耍小性子，在后宫如何生存呢?

“罢了，你留下罢。”

林如海眸透无奈，轻抚她的鬓发笑道：“咱们三人在一处啊，有一半时间都得哄你。”

“再过一年便不必哄了。”

林黛玉哽咽道。

洛清涵逗她道：“万一陛下不肯选你呢?到时，你便又要在家等上三年了，整日哭哭啼啼的，我可如何受得了?”

“他如何会不选我?”

林黛玉冷哼道：“若是不选，我也不稀罕，直接考核女官入宫便是，日后离他远远儿的，只当从未认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