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命你回去,听不懂么?
“你先养养伤再说罢。”
“待伤好了,你当如何?”
他挑起洛清涵的下巴,幽暗眸底透着不明情愫。
洛清涵低头没吭声。
林如海低笑一声,不再逗她,语气冰冷道:“该忙正事了。”
尔后,他便握住洛清涵的手腕,带她一道审问小厮杜礼了。
杜礼生怕林如海给他用刑,很快招认他是丽妃眼线一事,被发卖到宁古塔为奴了。
此刻,林黛玉也睡醒了。
她去寻先生们,补过落下的课程后,便着一袭浅紫纱裙,婷婷袅袅踏入了一梦院。
她见洛清涵他们正在喝茶,娇嗔道:“喝新茶也不唤我,莫非我不配? 还是怕我打扰你们亲热了?”
她寻下人们打听许久,才得知他们在何处,还听闻时锦楼被烧了。
哼,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这一遭,丽妃怕要被气死了罢?
真好。
洛清涵给她倒了一杯茶,没好气道:“你睡的那般香甜,我们怎忍心打扰?”
林黛玉走上前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浅浅一笑道:“原是我多事了。”
她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木桌,托腮望着郁郁葱葱的梨花树,叹息道:“今日天气不错,若能日日如此便好了。”
她明说天气,实则指的是人,想他们仨日日黏在一起,却甚是不现实。
她迟早要嫁人的啊,到时一年到头,又能相聚几次?
她眉间浮现一缕忧愁,令林如海甚是心疼。
他轻抚林黛玉的鬓发,温和道:“小小年龄,莫想这般多。
许是你太闷了,不如爹爹将你送入学堂,你交些朋友?许会开朗一些。”
林黛玉摇头道:“才不去呢,学堂里净是男人,满屋子臭汗味,我可受不住。”
“胡说,学堂里尽是大族公子,日日沐浴熏香,哪来的臭汗味?”
洛清涵刮了刮她鼻子。
林黛玉顺势倚在她怀里,冷哼道:“反正不和他们呆在一块儿。”
“好好,都依你。”
林如海宠溺一笑,端起茶壶,将洛清涵的茶杯满上道:“明日早朝后,我要去处理些事,傍晚才回来。
你若困了,便直接睡,不必等我。”
洛清涵轻轻点头,嘱咐道:“千万注意安全。”
“放心,我心中有数。”
林如海眸底掠过寒意。
此刻,丽妃已听闻时锦楼被烧、杜礼被变卖宁古塔、一半小厮坠崖身亡之事,气的刚烈眸底猩红,浑身发抖。
“董雪鸢这个贱人呢?她怎一直未禀告此事?”
她衣袖一挥,桌上茶具落在地上,碎成了齑粉,一袭赤红大袖衫生风,鬓上步摇相撞,响声杂乱无章。
太监宫女慌忙跪地,惶恐道:“娘娘息怒,多半……多半是董大人怕娘娘怪罪,便畏罪潜逃了。”
“对,奴婢出宫采办时,见到她出皇城了,当时还以为是娘娘的吩咐呢。”
……
丽妃闻言肺都快气炸了。
她眸透狠意道:“若不是本宫,她岂能走到今日?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本宫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很快,她便利用梁家残余势力,在周边城池捉拿起了董雪鸢。
三日后,他们劫持到董雪鸢的马车,将她送入了丽妃寝宫。
董雪鸢被迫服下穿肠毒药,每月都需吃一颗解药,才能缓解痛苦。
丽妃斜倚贵妃塌上,睥睨着疼的脸庞扭曲,蜷缩一团的董雪鸢,冷冷道:“知错了吗?”
董雪鸢额上冷汗密布,哆嗦道:“奴婢不敢了,再不敢了!求娘娘赐奴婢解药罢!”
丽妃冷嘲道:“急什么?只要你勤勤恳恳为本宫办事,早日除去林如海这一窝祸害,本宫一次给你十年的解药。”
“娘娘……娘娘想奴婢如何做?”
“先毁了林黛玉的脸,让她无缘入宫。”
丽妃眸底尽是嫉意。
听闻陛下狩猎时偶遇这个贱人,见她迷路便指点了方向,还送了一袋干粮?
嗤,小小年龄便会祸乱君心,日后还了得?
小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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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入宫后,便同胤禛禀告道:“陛下,林黛玉确是同家人走散了,而非另有所图,现今已安全回府了。”
胤禛着一喜黑色龙袍,正敛眉批阅奏折,身材修长,神色淡漠,令人看不透息怒。
他颔首后,侍卫便退出御书房,轻轻关上了房门。
半响,皇后端着银耳莲子羹而至,一袭金裳在月光下散发柔光,贤惠貌美。
她蹙眉道:“陛下批阅一夜奏折了,喝碗羹汤润润嗓子,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