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沈爷爷跟沈奶奶在院子里杀鸡招待打算留宿的老道士的时候，那老道也没有闲着，进进出出地绕着沈家的宅子闲逛，时不时还伸出手掐算一番，然后回头跟沈爷爷沈奶奶说这院子的风水井打的不错，堂屋的八仙桌摆得刚好，旺财利家宅。

沈爷爷听得有些自得，顺着老道的话头夸起了沈望城，说自打他打了这口井，摆了那张八仙桌之后，沈望城的月薪是一升再升，这不，这个夏收才刚给他买了台小型收割机，还专门让人技术员过来教他们怎么使，就是有点太忙了些，都好几年没有回家了。

正说着，有村人听说早上的做法事的道士还没走，被请去了沈元嘉家里，特意就过来了一趟，想起那老道帮忙看看家里的风水。

沈爷爷跟沈奶奶自然不会阻拦，只跟那人多说了一句，他们家杀了鸡，记得带道长回来吃晚饭。

沈元嘉借口要去找方笑萍玩，打算跟上去看看，长水镇这边并没有什么正经道场寺庙，附近的人家遇上些奇怪的事，多是去找观花婆下阴观花看事，像是之前沈奶奶给沈元嘉戴的黄符，多半就是从哪个观花婆那里求来的。

观花婆，也有些地方叫神婆，据说能通阴事，沟通阴阳，解常人难解之事。其中原理是什么，怎么操作的，沈元嘉并不了解，她对于观花婆的所有了解都来源于她奶奶曾经带她去过的那一次经历。

没有什么别的仪式，那个记忆里已经模糊了面目的老人烧了道符，把它化进了一碗黑乎乎的像广东凉茶的水里，让她喝下去。

就去跟她奶奶聊天了，那时的她捧着那个碗，比起里面浮沉不定的符的灰烬，先看到了两条白色的蠕虫一样的东西，沉默了。

最后她背着大人把那碗东西倒掉了，再之后她就被送去了沈望城那边，没再见过那个观花婆，也没能知道她奶奶是为了什么带她过去那个地方。

但是观花婆约等于符水约等于带蠕虫的符水这个刻板印象倒是留下了。

虽然在她这里，观花婆约等于骗人，但是对于老一辈人如她奶奶，她们大抵还是信的。

沈元嘉本以为村里人会请观花婆过来，或者会去问一问观花婆，结果请来的却是个道士。

她对于道士了解的不多，但是对自己爷爷奶奶却是了解甚多，两位老人虽然对于神神鬼鬼的事情半信半疑，但却从不轻易说信，或是不信，在涉及到她或者沈望城的时候，尤其如此，但现在却大大方方地把这个道士请回了家。

只能说，上午一定发生了些什么，让他们对这个道士深信不疑。

沈元嘉提起方笑萍，方奶奶这才想起明天早上方笑萍跟林淑慧还要来家里写作业的事情，担心明天道长要做法事，那么多小孩在不方便，方奶奶擦了擦手，跟沈元嘉说她跟她一块去。

并没有真的打算去找方笑萍的沈元嘉：……

总感觉这两天有点水逆是怎么回事。

被沈奶奶牵着往方笑萍家走的沈元嘉虽然疑惑，却也没真的放在心上，左右除了重生，她的运气似乎也没好过。

到了方笑萍家，沈奶奶放着沈元嘉去和方笑萍玩，自己进屋找方奶奶说话去了。

方笑萍看到沈元嘉过来还是很开心的，神秘兮兮地凑进来，问沈元嘉知不知道村子里来了个老道士的事情。

大概怕沈元嘉不知道什么是老道士，方笑萍还很用力地比划了好几下。

沈元嘉：……虽然很想配合她说不知道，但是。

沈元嘉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知道，不仅知道，那个道士今晚还要在我家住呢。”

方笑萍于是懵了一下，本来打算跟沈元嘉激情分享她的最新八卦，结果八卦的新源头竟然变成了沈元嘉。

“他，他为什么要在你家住啊？”脑子还懵着的方笑萍结结巴巴地问着，显然，她的脑子也正结巴着。

看着结结巴巴的方笑萍，小孩突然福从心来，皱着眉忧心忡忡地压低了声音跟方笑萍说：“我怀疑他是个骗子，打算骗我爷爷奶奶的钱。”

见沈元嘉压低了声音，方笑萍也小声道：“应该不会吧，大人们说他很灵的。”

虽然不知道很灵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阻碍方笑萍在这个时候把它拿出来，鹦鹉学舌一样安慰沈元嘉。

沈元嘉立刻意识到了，方笑萍大概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早上的事，于是顺势问她：“你怎么知道他很灵。”

方笑萍于是回头看了一下堂屋的方向，看见自家奶奶还在跟沈奶奶聊天，顿时放心了，把她从外面听说回来的东西一股脑地告诉了沈元嘉，包括传言里昨天上山后不见的那几个男生其实是被鬼迷了眼，才会连天黑了都不知道要回家，以及晚上的时候，陈芳阿姨好像又碰上了那东西，甚至还把昨天中午她跟林淑慧、罗文浩在树林里那会儿的事也和盘托出。

也不知道方笑萍听来的时候，给她说的那人对事情进行了多少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