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二天晚上江羽就收到了沈旻的信息：

-沈旻：周末见？

-江羽：嗯

-沈旻：那么，江小姐，我有一个请求不知你会不会答应。”

-江羽：？

-沈旻：周末穿在酒吧里的那件衣服

-江羽：……

-江羽：下个世纪吧

-沈旻：好吧

-沈旻：我保证我会尽最大的力活到那个时候

他语气中满满的遗憾意味，但是江羽几乎可以想象他现在恶劣的表情，江羽心中忍不住吐槽：就这么喜欢那种风格的我？

——“可那样的你也确实是你啊。”

这是后来沈旻和江羽坐在小山坡上再次谈论这件事情时他的回答。

林熙把活动组织得很热闹，大家又都算比较投缘，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江羽惬意地仰躺在草坪上，抬头看着蓝色的、澄澈的天空，这时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双明亮得眼睛——

“在想什么？”

“在想你今天怎么没戴眼镜。”江羽随口答道

“近视度数不高，只有上课才会带眼镜，平常戴太麻烦。”

“去酒吧也戴？”江羽挑了挑眉，“是为了更好地看清美女？”

“一般都是他们端详我。”沈旻指出，“我去酒吧也不会戴。”

江羽心说明明第一次见他时在酒吧里就戴了，但嘴上却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还是静静躺在草坪上，沈旻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总是很让我意外。”沈旻突然说道。

“嗯？”阳光有些刺眼，江羽闭上了眼睛应着。

“陈尘的事，我没想到是你帮忙解决。”

“是吗？”

“毕竟你连校园论坛都不知道。”

“这样说来还要谢谢你教我，毕竟我的水平跟你这个酷盖比还是差远了。”

“不，我认为你比我更具反叛精神，只是你没有挖掘——或者说，懒得挖掘。”

“的确，我既没有反叛的动力和目的，不如乖乖听话，少去一些麻烦。”

“但是你却是最自由的。”沈旻却突然宣称道。

“自由？怎么这么说，你难道不自由吗？”

“大不如你。”

“那是什么束缚了我们伟大的沈旻呢？”

寂静。

江羽等了很久男孩都没有回答，于是睁开了眼睛，发现他漂亮的眼睛正看向遥远的河对岸，在这微妙的光影下，竟是又显现出了几分熟悉的破碎感。江羽禁不住又问了一遍。

他这才收敛了那种罕见的情绪，低头与她四目相对，说道：“我猜想你的人生需要一点催化剂。”

“嗯？你是说我反应速率过慢吗？”

“但是我看到了很高的吉布斯自由能。”

他澄澈的眼睛里含着絮絮的笑意，江羽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样子很吸引她。

“那你的人生呢，需要催化剂吗？”江羽笑着问道，“还是说，你的催化剂是酒精？”

四周的空气里都带着一点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是淡淡鸡尾酒的果香。

沈旻愣了一下，又笑着回道：“从某种程度上说，酒精应该算是负催化剂。”

这一刻，江羽突然觉他整个人都寂静了下来。沈旻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圆领T恤，外头披了一件浅灰色的翻领工装夹克，柔软的黑发中还架了一副墨镜——典型的酷盖穿搭——但是他周身的气质又显而易见地流露出一种压抑感来。哦，这该死的反差感真是既迷惑又迷人。

江羽没有接话，空气又安静了一会儿，沈旻又突然转移了话题：“想尝试一下滑板吗？”

“事实上，我其实会一点。”江羽说道。

“真的？”沈旻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江羽翻身坐起来认真地点了点头。

沈旻二话不说直接起身走到树边拿起了靠在那的一块黑白的滑板，歪了歪头示意江羽和他一起。

“可是我没滑板。”

“小问题。”沈旻对江羽说道，然后转身朝着在河边聊天的文泽喊道：“文泽，借你的宝贝滑板一用。”

“什-么——我没听错吧，沈旻你居然会有一天要教人滑板？真是不可思议！”文泽拖长了调子说道。

沈旻背对着那一片惊呼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然后便走到树边拿起了另一块深绿色的滑板递给江羽：

“走吧？”

江羽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河边坏笑着看他们的女生，她们一看到她转头就大声说道：

“去吧去吧，江羽！”

江羽没有犹豫，转过头对沈旻说道：“好。”

公园很大，他们踩在滑板上随处游荡。江羽说会一点，就真的只是会一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