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自救于水火
淮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被抬进一间酒店房间里。
耳朵里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
一个声音她很熟悉,来自章无题的生活助理王振明,根据她的记忆,是个身材中等、长相油腻、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另一个声音完全陌生,淮生没有听音辨形的本领,只能听出来,是个男人。
淮生不敢睁开眼睛打草惊蛇,任由两个男人把自己放到床上。趁着二人在交谈的时候,她一边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刚做的长长的美甲划拉绑住手腕的胶布。淮生担心胶布碎裂的声音会引起注意,特意趁着其中一人咳嗽的时候,才悄悄戳破。手腕瞬间一松,但绑住脚腕的胶布,淮生无可奈何,只好背着手,等待良机。
淮生心中其实六神无主惶惶不安,割胶布的时候手一直在发抖,但她勒令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从两个男子小声地对话中寻找蛛丝马迹以求脱身之法。
在听到王振明的声音的一刹那,淮生立即就明白了,这要么是章无题鱼死网破的报复,要么是他孤注一掷的赌局。她所要了解的,只是章无题想怎么利用手里的她。
据她所知,章无题被爆出虐待成瘾之后,公司直接放弃了保他,解约的商务和影视,也在向他索要违约金。他从众星捧月在一夜之内跌落神坛,心中忿忿,又不是个善于隐忍、工于心计之人,会有过激之举,她早该料到。但他费尽心机将自己带来此处,又不像是要虐待泄愤,淮生一时想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淮生刚醒过来,仿佛有金针掏耳般,只能听到蒙蒙的一片杂音,任她如何费力去听,也抓不住谈话的要义。最关键的是,她感觉身体无比燥热。淮生能敏锐地感觉到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变得极度敏感,面上发热,潮红不褪,腿也开始抽筋抖动。她努力集中精力思索,便明白他们给自己下了什么药。
她的精神逐渐涣散,在一片混沌中,脑海里有了沈长街的声音。她仿佛抓住了浮木,再一次清醒,决心,务必从水火地狱中自救。
她的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到这是一间布置奇怪的房间。紫色的灯光晦暗不明,各种形状的镜子散布周围,她此刻躺在一张做成蛋糕形状的圆床之上。床的上方,是一览无遗的镜面。她所躺左右两边,各有一台巨大的黑色摄像机。
她回想起进来的时候曾经听到刷卡的“滴滴”声音,霎时明白,自己被带到了一家情趣酒店。
她略一思索,便大致明白了章无题的计划。
等淮生大致明白情形之时,事态已极其危急。王振明在递给另一位男子一个厚厚的纸袋后,转身出了门。淮生听到锁扣“咔哒”锁上的声音,心中一凛。她并未听到明显的脚步远去的声音,便推测王振明应该还在门口望风。但她的耳鸣依旧,也不敢确认自己的判断一定准确。
另外一个男人,淮生总觉有点眼熟,正在一步一步邪笑着靠近淮生。
他一边走,一边脱衣服,露出他肥腻腻的上半身,然后开始解裤子,露出肮脏丑陋的东西。
淮生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酝酿着力气。幸好,她如今还穿着出门时的束腰白裙,他要解起来,总要费点时间。
淮生感受到男人臭烘烘的身体逐渐覆上来,敦肥的手指开始解她胸前的纽扣。她能感觉到,面前的男人已经不着分缕。
淮生酝酿着力气,努力克制着体内陌生而汹涌的情潮。她的手虽背在后面,但胶布已经解开。
说时迟,那时快,她瞅准男人分神的时机,用尖利的指甲刺向其腹下三寸要害之地。
淮生的感觉虽被药物磨钝,但可以感觉到有指甲深入皮肤的暖意,血液迸发到她的腿上。
男人大叫一声,用力抽了淮生一个耳光。
淮生痛的脑袋发懵,能感觉到脸颊立刻肿起,眼眶也疼得似要泣血。但她咬牙,顺势往旁边一滚,脚上胶布未解,便侧躺着抡起放在旁边的摄像机就砸向男人的脑袋。
男人被砸的头晕目眩,下身的疼痛让他发怒发狂,他张牙舞爪地扑向淮生,此时淮生忙着划破脚上的胶带,让他偷袭了一把。男人疼得眼睛模糊,手圈住淮生的肩膀,不讲章法地用牙齿咬着淮生的脸颊,仿佛要生生啖下一口肉。淮生眼睛也已迷糊不清,鼓起力气用额头拼命地一撞男人的眼睛。
男人痛的尖叫一声,倒向后面,眼睛已经完全一片花白。
淮生瞅准时机,拿着摄像头又朝着男人的后脊椎给了一击。
这一击直击要害,男人直接晕倒过去。淮生没有浪费一秒,接下身上的腰带,撕成两半,就将男人手脚捆起,又从身上撕了一块布料,堵住男人的嘴巴。
她左找右找,没找到男人的手机。
情趣酒店的隔音很好,而且没有窗户,所以他们在这里弄出这么大动静,也没有人过来查看。但淮生不知道章无题有没有后手,她如今的身体燥热而疼痛,仿佛在撕裂她,撑不了多久。她必须得尽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