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旧的主意
狂妄而无所顾忌的笑声回荡在抱竹轩,如果不是林旧亲眼所见,她一定不相信平日里柔弱如无物的叶碎萍竟会如此心狠。
林霜霜大口大口吐出黑色的血液之后,再无力回天。
冯域赶着追回的大夫紧皱着眉头,抖着手半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叶碎萍带着十二分的自信骄傲笑着:“不用费力气了,这个庸医若是能救她,就不会断不出我那一碗催命的符水。”
“为什么啊?你和林霜霜有什么仇怨?”肖朗儿跟着就问道。
林旧气急,拉住叶碎萍的衣领:“快点把解药拿出来。”
“放开我。”叶碎萍甩开了林旧,“不只是她,就算是你们!若要甘心侍奉也驰的畜生,也是这样的下场,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你们发现了。”
林旧现在有一点懂了,叶碎萍憎恶的是也驰人,也就包括了甘心侍奉也驰人的女子们。
“哼!早在恒舒王府的时候这个贱人就该死,若说黎涓还算迫不得已,她可是没有一日不上赶着去讨好侍奉,果然出身青楼的都是贱皮子。”叶碎萍恨声道。
“你说什么?”肖朗儿不知道前因后果,听她这一说不由得大吃一惊,“青,青楼?”
叶碎萍眼吊眉梢:“她身上早有大量红花染体的迹象,这是青楼女子用以绝断生育的方法,寻常家的女孩儿这样的东西是沾也不敢沾一下的,而且她在恒舒王府时半碗避子汤喝下去,就,就浪态百出,若不是侍奉过,侍奉过无数男子,哪来这样的情形?”叶碎萍虽恨急,但说起这些情/事是还是不由得语低声滞。
“你现下可有解药?先将人救下再说。”林旧知道现在不是分辨缘由的时候,忙柔下声音劝道。
“你们不必废心思了,若是没有最后这一碗破血汤,林霜霜大概还能活上三五日,只可惜她自己急着寻死,竟偷了东西要送出去,我岂能容她?这东西喝下去,她几日不入心的血气骤然破损,全部涌入心内,气血如海涌,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了,这会儿已经死透,哪里来的解药?”
林旧忙推一边傻呆呆百思不得其解的大夫。
大夫听说急忙来探林霜霜的脉象,果然早已一片死寂。
同来也驰的八个女孩儿如今又去了一个……虽说林霜霜并不与他们交好,但说来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不过为了活命而已,林旧想着不禁心中烦闷。
薛少腾挥手,就有兵士自外间进来,将大夫带出并林霜霜的尸体一并敛好抬了出去。
见士兵既出,叶碎萍笑道:“既然今日被你们拿到破绽,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劝二位姐姐,当日既不肯屈服于也驰淫威,宁愿去往水牢也不肯留下侍奉,那就坚持到底才好,不要损了我南周女子的脸面气节。”叶碎萍说着将早就藏在袖中的丸药一口吞入嘴里。
众人皆慌,林旧眼疾手快就要上前。
薛少腾比她更快,林旧将将来到叶碎萍身边之时,薛少腾已拿住叶碎萍咽喉,不过轻轻一拍,丸药应声吐了出来,骤然翻滚,化作一滩浓烈的药水。可想而知,这东西要是全数吞了下去,此时叶碎萍哪里还有命在?
“叶姑娘,你既说忠于南周,谨守气节,薛某也愿意相信且十分佩服姑娘的手段勇气,自然不会难为姑娘,只是我尚有一些事情不明,还请叶姑娘代为解释。”薛少腾制止了就要上前的冯域,扶着叶碎萍的胳膊,让她坐了下来,又亲为她斟了一杯茶水。
叶碎萍也不看薛少腾:“刚才你那手下问过了,我没有看到林霜霜把那皮卷交给了谁,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虽心有不甘,但对待薛少腾的语气音调似乎缓和了些。
冯域将手中的一卷鹿皮递了过来:“你看看可是这个?”
仔细端详了一下冯域手里的皮卷子,叶碎萍疑惑又肯定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个,被你们截下了吗?”叶碎萍看起来很高兴。
薛少腾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这样的鹿皮卷,我这里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薛少腾说着,竟好似不经意地将目光略过了肖朗儿。
肖朗儿有些站不稳,向后浅浅退了一步。
“今后若有人逼迫你们,自拿出去给他们就是,我与姚樱也说了,无妨。”薛少腾道,“我要问的倒不是这个。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连日来林姑娘的药性越发显现,倒是我这个,这个也驰的……”薛少腾想是骂不下去自己畜生,摊了摊手,“叶姑娘为何没有放些药进我的酒水?”
“薛将军并不是也驰人。”叶碎萍道,“虽然我不知道薛将军是什么人,但是宝舒王莫尔铮费这样大的力气想从你身上谋取什么而不得,想来将军并不是也驰一伙的。你与莫尔兄弟不和睦,我是能看到的,又何故加害将军?”
薛少腾看了看林旧,颇有深意——叶碎萍尚能明白,你却不能完全信我……
林旧不搭理他。
“将军喝茶。”叶碎萍说着,将刚才薛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