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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女生耽美 >折花不见我 > 07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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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街上与安红豆分别,薛渥月便再没找过她。她只当安红豆那日话语不过是客套话。可她没料到,安红豆迟迟不见她来,竟派人相邀。

她一时愣住,在她那儿,那些个贵女只会邀约她姐姐出游踏青,她从来都是闷在家里。就连宴会也很少去,薛渥月若是有去,那必是父母吩咐衬托薛二娘的。京中高门子弟知道有薛三娘这号人还是从她姐姐口中知晓。

薛三娘与薛二娘有着天壤之别。一个是京中小透明,一个是京中交际花,赫赫有名的第一才女。

人人都道薛家二娘温婉贤淑文采斐然,是公主陪读,皇家未过门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却鲜少有人知晓,薛家三娘琴艺高超,在行商上极有天赋。

薛渥月出生时,母亲是不怎么欢喜的。

原因无他,不过是府里已经有了个两岁的受尽宠爱的嫡女却没有嫡子罢了。

当天九霄泼墨皓月当空,父亲随意望一眼天,便草草定下了她的名字。

“那便做永远伴着夜空的月亮吧。”

就这样草率地定下她的一生。

甚至连名字,都被刻上了烙印。

可诗书礼仪入肚,谁又甘心处处不如人?

八岁时的薛渥月暗自努力许久背出了姐姐应背的诗文,满心欢喜地找到父亲时,迎接她的却只是怒气冲冲的眼眸和一声又一声怀疑的质问。

那日雨倾盆,风萧瑟。薛渥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院,红眼也不自知,泪珠与雨混作一谈。

她裙摆尽湿,发髻也凌乱。薛渥月看见母亲立于院中撑着伞迎接她,薛渥月以为母亲要出言安慰她,入耳却是母亲一句句的责骂。

薛渥月跪在院中自我反省,她眼前总浮现父亲的恼怒、母亲的泪流满面,委屈滋生在她心底。

“凭什么女儿身不能读书,阿姐不也是女儿身吗?”

“只因她是嫡女,我是庶女吗?”

“只因我是庶女吗……”

当晚,母亲抱着她涕泪满脸,怨只怨她是个女儿身,又没能投胎到夫人肚子里去做需星月陪衬的嫡女。

此后,薛渥月便知晓她存在的意义。

不出人所料,在做陪衬这件事上,再没有人能比她做得更好。

她温婉谦和不争不抢,从来只默默的跟在嫡姐身边,做最乖巧的妹妹。

薛家是当朝权贵之首,薛渥月是薛家的女儿,虽是庶女,却也生来注定了一生矜贵高雅如月。

后院肮脏谁也不敢犯到她面前来,这是薛家后院未宣之口最严厉的规定。

父母不容许有任何人在薛家女面前放肆。单纯如她,自然也没意识到母亲常常挂在嘴边的。

“娘亲当初为了生你,可是连半条命都去了。往后你定要好好孝顺娘亲,回报薛家。”

这是个什么含义呢。

世家闺秀的礼仪被她刻入了骨中。

所以哪怕是娘亲日日抹着眼泪说不必苛求完美,哪怕是手指疼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薛渥月也只是说。

“既然生做了薛家的女儿,便不能给薛家丢脸,给父亲、母亲以及……姐姐丢脸。”

她以此来安慰母亲,也安慰自己。直至最严厉的教养嬷嬷对着她也浅笑抿唇,她才放过了自己。

父亲说,她是庶女,现如今是陪衬姐姐,长大后也是要嫁人的,不必学那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在薛渥月苦苦央求下,父亲也只同意她学琴。

薛二娘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是贵女中公认的一流,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琴艺远在自己之上。

可一个庶女,怎会在京城众多闺秀之中有名有姓呢?

她总是沉静温柔的笑着,不让人小瞧。

薛渥月想和月亮一样,光线并不刺眼,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薛渥月于琴之一道上天赋异禀,十三岁时当代琴道大师曾主动提出欲收她做关门弟子,并断言。

薛家三娘若专心琴之一道,必成一代大师。

可薛渥月只说。

“我生养在薛家,绝不会脱离薛家。”

她甘心明月蒙尘,隐人凡间。

-

在这儿,周无漾是她唯一的依靠。他知晓此事后鼓励薛渥月赴邀,说就当交个朋友。

薛渥月仔细一想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便应下邀请。她想起姐姐出门总是挑最体面的衣裳,也想着效仿。

挑衣裳时薛渥月犯了难耗费许多时间,周无漾看不下去帮着她选了件墨绿色织锦襦裙。他唯恐她吹风受凉又给薛渥月套上大氅。一切准备就绪,薛渥月坐上了安红豆的马车。

途径喧嚣街市,有商贩叫卖声吵囔。薛渥月掀起了窗上纱帘一角,向外瞧去。她觉得空手拜访他人不妥,便叫停了马车。

薛渥月下车选了魏寻隐之前推荐的胭脂,欲要送给安红豆。

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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