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吹
的竹筏,说:“走了。”
徐念念取了晾树上的灰布裳,给赵荆穿好,撑他上竹筏,两人贴的很近,彼此间都能嗅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赵荆人高马大,脚踩进竹筏,竹筏当即沉下几寸,漫上的水险些没过徐念念布鞋,待到赵荆整个人躺下,徐念念才发觉原本看着宽大的竹筏居然是如此纤细,竹筏大半地方都被他占据了,只留给徐念念一小片他身前的地方。
赵荆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奈何没有办法,他说:“抱歉,失礼。”
徐念念想到自打被他由马车内捉出来的这些时日,小声嘀咕:“你失礼的事做的还少吗?”
赵荆:......
确实不少,他赖不掉。
徐念念躬身将竹筏推入溪河中,迅速蹑脚爬上竹筏,竹筏乘着上游涌向下游的水势,飘动起来,她回头看了赵荆一眼,赵荆也看了她一眼,他只有右臂边上那一小团位置能让给她,再挤得落水。
徐念念缓慢倒下,手臂隔着灰布裳轻轻擦过赵荆胳膊上捆扎的竹条,还有他发热的身体,她眨了下眼皮,默默由袖袋中攥出胡刀,掌心扣住刀把,放在胸脯前。
赵荆瞥过一眼,道:“我没那么混账。”
何况他伤的这般重,能对她做什么呢?
徐念念没回答了,她太累了,合上眼就入睡了,她甚至打起了小鼻鼾,像是猫肚会发出的嗡嗡声,混在溪河流淌的水声里。
竹筏一个在溪河拐弯处撞到石滩前,徐念念完全没有知觉,整个人朝外滚,赵荆赶紧伸腿阻挡住,勾回她的身子,他咬牙抬了下手臂,横在她腰上,她梦里觉着沉重,不悦的拧起眉梢,赵荆低语:“你这家伙。”
天上一轮明月寂静的亮着,不知溪流飘向何处。
为防她掉落水中,赵荆一整晚,都没有撤走他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