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
就像有人用剪刀把这段缘分剪断了一样,霓依藤在接下来的几天都不曾见到秦纪凌。上完了文化课后,她还在去艺苑的路上一步三回头地往12的位置看。沈妙清搂住霓依藤,打趣道,“人家才出去了三天,你就已经开始单相思了?”
霓依藤没有回答的欲望,她今天四肢无力的,头也疼的很,脑子转了几圈才突然反应过来,蹙着眉,“出去了?”
沈妙清含了颗润喉片,又剥了一颗塞到霓依藤嘴里,“对呀,出去参加什么数学竞赛了,好像还跟保送有关。”
“你怎么知道的?”
“殷天毅也去了,他走之前给我留了张纸条。”看霓依藤脸色不太好,沈妙清有些担心,“啥情况,不舒服吗?今天还有小考核,你没问题吧。”
“没事儿。”霓依藤本就心情不太高涨,这会儿更加低落,“这种竞赛不应该找年级前几名吗?怎么还从二号考场里挑人?”
“他俩上次纯属意外。当时殷天毅打篮球扭伤了脚,秦纪凌陪着他去的医院。赶回来的时候。刚好数学考试已经结束了,这一门又是他俩最擅长的,所以就划到了第二考场,估摸着这一次就能考回去了。”说着,两人已经到了音乐教室。
“又是殷天毅说的?”霓依藤突然想到那天的皮筋事件,还有后来秦纪凌在她耳边的低语:这皮筋是他特地准备的,别辜负人家的心意。霓依藤有些打趣地看着沈妙清,“你觉得殷天毅这人怎么样?”
沈妙清一脸认真地树起大拇指,“是个能处的哥们。”
霓依藤轻笑,默默在心中为殷天毅点了根蜡,前途迷茫啊。
两人简单开了嗓,霓依藤就去琴房给沈妙清弹伴奏,是沈妙清今天的声乐课作业。
“诶呀妙清。你的《牧羊女》(声乐作品《阿尔卑斯山的牧羊女》)唱的真的好,我好羡慕啊!”林曼矫揉造作的声音传过来。
沈妙清顺了顺气,“能不能好好说话,听你说话我就想吐。”
林曼瞟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霓依藤,后者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谱子,拿着笔正在记录。琴盖上放着被打开的保温杯,还往外冒着“汩汩”的热气。
沈妙清在林曼进来没一会儿后就被老师叫去。琴房里“哐啷”一声,保温杯倒在琴盖上,滚烫的热水倾泻而下,少部分流进了琴键中,大部分都倒在了霓依藤的手和手里的乐谱上,霓依藤被烫的一激灵,起身甩掉热水。手上红肿一片,霓依藤生在音乐世家,从小就学钢琴,手一直被保养的很好。
“嘶……”麻意散去后,钻心的疼痛感涌上来,霓依藤的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林曼假意慌张,“你没事儿吧依藤,这手不会废了吧?”说着想去握霓依藤的手,说是握,却是奔着乐谱去的,霓依藤反应过来时想躲开,却不及林曼手快,本就湿的不像样的一沓谱子被一撕两半。
霓依藤现在满身火气,这乐谱记了很多声乐笔记,非常重要,“林曼!”霓依藤声音有些哑,周身散发着戾气,眼中布满了冰锥,林曼没见过这样的霓依藤,她微微向后退了些,表情有些不自然:“这……这么凶干什么,我只是不小心。”
“依藤,我先带你去冲手。”辞迎秋经过琴房门后,看到了霓依藤肿起来的手,还有倒在琴盖上的保温杯,再看看林曼,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牵着霓依藤就往水池跑
霓依藤控制住火气,道了声谢
“没事儿。”辞迎秋是很可爱的长相,肉嘟嘟的脸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烫伤的手一定要及时冲凉,会缓解很多,待会儿你一定要记得去找校医拿药膏。”
霓依藤的气随着这股清凉,消散了大半,声音也揉了下来,“谢谢你迎秋。”
沈妙清回来后被人告知了事情经过,直接炸了毛,怒气冲冲地走到林曼桌前,一脚踹上去,桌子直直地撞在了林曼的腹部。
“啊!你干什么沈妙清,发什么疯?”林曼尖着嗓子叫唤
沈妙清抓着林曼的衣领,气的眼睛通红,“你找死!霓依藤的手有多重要你不知道?打什么算盘都不该打她手上!”说着就是一巴掌挥过来
“妙清!”辞迎秋抓住沈妙清的手,“妙清,冷静,冷静一点。”
林曼见势躲在辞迎秋身后,“这疯狗吓死我了。”
“你闭嘴!”辞迎秋这一声倒是让林曼愣了下,这是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被辞迎秋吼
林曼正愣着神,脑袋被重重打了一下,气得回头,却对上霓依藤幽冷的眼神,“把你那张嘴放干净点,你说谁是疯狗?”
林曼身体微微发抖,硬着头皮说,“你凭什么管我。”说着就拉住辞迎秋跑出教室。
“林曼,你这次真的过分了。”辞迎秋冷冷地开口
林曼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我怎么了?我就是嫉妒她,凭什么她处处都比我好?凭什么?长相出众,家庭又好,无论是专业还是文化都是班级第一。明明渣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