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
是他心生退缩,他也不会一直让众人得逞。只是男孩用力过猛,一下没稳住身体,摔在了旁边的地上。
碗没碎,但是蛋糕撒了出来。
虞有乐看见蛋糕撒出来的那一瞬间,眼泪已经充满了眼眶。
妈妈今天早上起来做了一小时的蛋糕,上面还有妈妈用奶油装裱的两朵奶油玫瑰花。蛋糕在冰箱里定型的时候,他抱着图书坐在小板凳上边看边等,等了半个小时。其中一块他让妈妈在巧克力味蛋糕胚下面加了很多蓝莓。来来说,她喜欢又酸又甜的蛋糕。
现在,蛋糕却掉在了地上,不能吃了。
虞有乐大声哭了起来。
小朋友们呆住了,还没有从被甩开的力道中回神,就已经看见了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男孩。
奶油在地上溅出了一朵粉色的烟花,虞有乐小手臂上有一朵盛开的奶油花朵,花儿的叶片已不见了踪影。
男孩哭的太惨,鼻涕与眼泪淌满了小脸。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他们抓抓自己的衣服,摸摸鼻子,有的孩子看向了林恩泽。大家平时都听他的。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桥下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
来者是钱亦文。晒得黝黑的他身穿白色背心,手拿扫把,脚蹬拖鞋疾步走来,面容凶煞。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另一道声音重复说了一遍,语气是同样的严肃,但是音色非常可爱。是落后钱亦文半步跑过来的雾莱。
“你们这些小鬼,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我家附近仗势欺人?”怒不可遏的钱亦文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孩子们看到钱爷爷立刻作鸟兽散,开玩笑,钱爷爷是真打啊。
“你们给我回来!跑也没用,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已经跑开的孩子们纷纷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动,虽然速度最快的孩子已经跑下了桥。
“你们全部给我去桥下站好!”
孩子们不敢说话,全都低着头朝桥下走去,胆小的几个已经含上了眼泪。
林恩泽也没有说话,低头一起朝桥下走去了,他的内心也感到了害怕。钱亦文不仅会真打,也从来不会顾及他们的父母。他们的父母都是被钱亦文教训到大的,谁敢跟父母告状,都要被父母再打一顿。
“你们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爸爸妈妈是怎么教你们的!还让我亲自再教吗!”钱亦文绷着脸,大声训斥。
孩子们看着脚尖没人敢说话。
“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他?”女孩同样瞪着眼睛,看着男孩们问到。被她扶起来的虞有乐站在她身边,正低头看着碗里不辨形状的蛋糕啜泣。
回应女孩比回应钱爷爷更容易,其中一个小孩说:“我们……我们没有欺负他,只是想看看他手里拿的东西,他……他自己摔倒的。”
“狡辩!你们不抢他能摔吗!”钱爷爷闻言立刻对着那孩子劈头盖脸教训。
孩子马上落下了泪来,死死屏住才没有哭出声。
“就知道哭!”钱爷爷恨铁不成钢。
雾莱垫脚,摸了摸虞有乐的头,拍了拍他的背,对他说“虞有乐,你别哭了,看我帮你报仇!”,然后一只手指向了人群中的林恩泽对钱亦文说,“爷爷,就是那边的林恩泽带头的。”她之前已向虞有乐了解过他平时的情况了。
虞有乐从走上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当他看见一群小孩出现在桥下时,立刻意识到不妙,马上跑下楼去隔壁找钱爷爷。
钱亦文就是她想到的最终解决办法。
那天报名完回来,雾莱就去了钱爷爷家,跟爷爷说了有人一直在欺负虞有乐这件事,请爷爷下次看到有人欺负虞有乐一定要帮他教训回去。
爷爷听完,认真地答应了雾莱。他没想到在他曾经执教的雾安小学内,还能发生欺负同学的事情。他对霸凌这件事深恶痛绝,在他掌管校园纪律的那个年代,他是见一个打一个,从不手下留情。他的学生们全部都根正苗红,尊师重道。
本来他还有几分不信,但是今天,听到了虞有乐的哭声。正在屋中扫地的他刚准备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与急匆匆进屋的雾莱撞上了。这下,不用雾莱说,钱亦文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心中的犹疑顷刻消失,当即抓住扫把,赶了过去。
当看到摔在地上凄惨哭泣的虞有乐,心疼与怒气蹭一下就上来了。这个小娃娃这几天都在他那屋睡,嘴又甜又乖,在他的房里摆了一排收集的各种小野果。
“林恩泽!给我出来。”
钱亦文知道这个孩子,家境有些贫寒,但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曾经在他班里读到三年级就早早辍学了。
“你怎么回事你!之前还看见你帮镇口的吴阿婆搬苹果,今天怎么反倒欺负起同学了?”
林恩泽眼睛看着他的脚背,没有回答。
钱亦文瞪了他一会,没继续发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