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做飞机来到盐城，到处打听到他的墓地位置。

他永远记得，他听到李礼死讯时那一刻心里的悲伤。

难过到他说不出一句话只有眼睛里的不受控制的眼泪在述说他心底的悲恸。

记得他看到李礼的墓碑时，全身发冷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嘴唇颤抖说不出半个字。

他跪在墓碑前，高大的身体站都站不稳：“阿礼哥哥……”

他形容不了心里的悲彻，他和李礼相处了两年，两年里他早就把李礼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

是李礼让他下定决心考东山大学，是李礼在他每次遇到困难时帮助他，是他教会他最基础的医学知识。

他以为李礼支援非洲三年就会平安回来，没有想到他会死在那场内战。

***

李乐和小克一起下的墓山。

下山的途中小克知道了李礼去世时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明天能去你家做客吗？”他知道这样有点唐突，却很想去看看李礼的家是什么样子。

李礼给他看过照片，他的房间很温馨。

答应：“好，你明天大概几点来？”

小克：“一点。”

李乐：“好。”

约定好小克回了酒店，李乐回去也把小克要到家里做客的事情告诉了李逢生和赵倩。

小克这孩子他们是认识的，知道他要来家里做客也是表示十分的欢迎。

第二天，小克如约而至。

他买了很多东西来，见到李逢生和赵倩也很礼貌的打招呼：“李叔叔，李阿姨你们好，今天打扰了。”

赵倩：“不打扰，随意坐。我去给你洗点水果。吃过饭了吗？没吃阿姨现在去给你做。”

挥手拒绝：“阿姨不用麻烦，我吃过了。”

陪两人聊完，李乐带着小克开始参观。

两人看到李礼的房间，房间依然如故。

没有半点灰尘，仿佛还有人在居住。

看完李礼的房间，又去看了宋爷爷的房间。和李礼的房间爷爷，里面的东西原封未动，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来到院子里。

小鸢树已经长的比房子还高一个头，上面的红线是换过的，愿望还是李礼当年写下来。

李乐誊抄红线的愿望时，才真实知道李礼有多爱沈鸢。

十八岁的李礼每一条红线上的祝福，都是祝福沈鸢的。

年少时的李礼一心一意都是沈鸢。

这一生也唯独深爱她一人。

小忆树也已经和当年的小礼树一样高，上面是李乐的新年和生日愿望。

李乐拿了红线和墨水让小克也写一条。

他拒绝了。

李乐又带着他去了宋爷爷曾经开包子铺的地方，现在那里已经重新开了一家牛肉粉店，后面的院子里枇杷树也被牛肉粉店的老板砍掉种上了他妻子都喜欢的桂花树。

小克站在店门口停驻了会儿。

幻想自己要是早点来，大概能在包子铺关店时吃上宋爷爷做的包子。

他走到东风路，想着要是能早点来。他还能看见那块写着雁南来的路牌。

秋日的落叶散落在路面，铺满路面把风当笔画着属于秋的画卷。

李乐当着小克的导游，给他介绍了盐城的许多风景。

盐城的游乐园，盐城的古镇，盐城的芫河，盐城的五宕山，盐城的桦树林，盐城的梧桐街和雁南来的常青树街。

两人逛了一个下午，小克请李乐吃晚饭当做是他给自己导游的报酬。

吃完晚饭李乐就回去了。

小克想消消食，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他走到海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躺在沙地上，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感受着海风带来的凉意。

感受着海滩上商店的热情。

他站起身走到一家酒吧，点了一杯酒看着在海边举杯的人们。

打开自己的手机，在保密箱里找到李礼在西北工作时的工作照。

朝着照片举杯：“阿礼哥哥，好久不见我们喝一杯吧。”

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一杯酒他一口闷掉。

李礼离开他已经不难过了，就是心里闷。

也有点生气，气他不遵守承诺来给他当导游。

他答应他的都做到了，他答应的却没有做到。

有点不公平。

一点都不公平。

“毕业以后我会回到格尔木，做一名和你一样优秀的医生。我会好好建设格尔木，不会让你失望的。”再次举杯。

深夜的海风吹来的温度更冷，他拿着一瓶酒走到海边，大喊：“我会成为一名很优秀的医生！”

举起手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