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
炸飞了去,顺带着把炼丹房的房顶给掀没了。
之露白瞬间醒了过来,脸上火辣辣地疼,好似真的被炸伤了一般。
点亮烛火,房中再无旁人,却不知何时飞进来一只白爪小隼,停在梁上,一双豆子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之露白摸了摸脸颊上的爪痕,问那小隼道:“是你打的我?”
那白爪小隼张了张小尖嘴道:“小师叔。”
“你认得我?”之露白笑了起来,她倒是不惊讶这鸟儿能开口说人话,毕竟在昆仑山上连会说话的萝卜她都见过。
小隼扇了扇翅膀,一个瓷瓶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之露白的脑袋上,她拿起掂了掂,颇有分量,又将那瓷瓶一转,见上写着“大力神丸”四个字,这狂草字迹,正是出自于江宜宜。
“大力神丸……”之露白喃喃念道,这不正是方才梦里江宜宜说的那个能够强身健体的神丹吗?怎么会成真的了?她既觉得荒谬,又觉得这一切好似也在情理之中,自己一定是疯了。
就在她思索之际,忽听那梁上小隼道:“我饿了。”
之露白道:“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这倒是还剩了半盘驼峰肉,你要不要尝尝?”
小隼歪了歪脑袋,饶有兴致的样子。
之露白赤着脚下了榻,将案上的饭盒打开,又冲那小隼招了招手道:“你下来。”
那小隼果然扑棱着翅膀飞了下来,立在那饭盒把手上,先是浅啄了一口,随后便狂塞起来,没一会,便鼓囊得像个球,又飞回梁上,闭起了眼睛。
窗外黑咕隆咚的一片,想来时辰还早,之露白便躺回了被窝里。
夜半时分,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之露白睡得正酣,本不想理会,可这店里其他住客也都醒了,人语声不断地钻进她的耳朵里。她将被子拉过头顶,试图继续入睡,可外面越来越吵,实难继续。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两声呼救,听起来应该就在这附近,这下之露白是彻底的睡不着了,她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听那呼声越来越近,便披上外衣推窗跳了下去。
街道上陆续亮起火光,却无一人敢出来查探,也迟迟不见巡夜卫兵的身影。之露白循着那呼救声一路找寻,只是那人声逐渐微弱,一时间也难以辨别。
再耽误下去,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之露白行至一高处,闭目敛神,祭出拂尘。
这气息是……她睁开眼,转身朝南边的里坊跑去。
奇怪,这片巷弄怎的一点火光也无?之露白心中疑惑,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她警惕地打量四周,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明明方才还听得到人声,怎的一走近,便什么声音也没了?
周围静谧得仿佛是画中景象,之露白抬头看去,见那夜空中的圆月不知何时覆了一层血色,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脚下踩断了一截枯枝。
寂静被打破,同时,仿佛又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向她靠近。
之露白敛声道:“什么人在那里?”
黑暗中闪烁起几点火光,可再一看,那哪是什么火光,明明是眼睛,是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还带着此起彼伏的喘息。
之露白深呼一口气,握紧手中拂尘,刚要念决,整个人便被扑倒在地,拂尘也滚落出去。
她支身站起来,逆着月光,虽看不清那人面容,可她认出那是阿霍穆。
“怎么是你?”之露白只顾着惊讶,并没有察觉到身后危险逼近。
“当心!”阿霍穆抓住之露白的肩膀,将她猛地往后一推。
之露白重重地撞在墙上,后肩登时没了知觉,脑瓜子也嗡嗡作响,只听阿霍穆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道:“放她走吧。”
她抬头看过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一群山厌给包围了,方才若不是阿霍穆,她可能已经被撕成两半了。
这时,又有一只山厌自高处跃下,身形较其他更为高大,却有一侧的眼睛是浑浊的灰白色,它立于墙垣,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二人。
“放她走。”阿霍穆看着为首的这只山厌,再次恳求道。
它不耐烦地甩了甩头,喷着粗重的鼻息。
在此僵持之际,之露白余光一扫,见拂尘就在不远处,只要她弯腰伸手就能够到。
阿霍穆似是知晓了她的意图,低声道:“别动。”
之露白仿佛没听见似的,仍是在够那拂尘,只是她刚受了撞击,肩膀有些使不上力。
阿霍穆猛地转过身来,吼道:“我叫你不要动!”
之露白停下动作,看向阿霍穆,发现他神色有异,正要问询,就见他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僵硬地转动着脖颈,发出“嘶嘶呃呃”的声音,仿佛下一瞬就要变作恶鬼。
她知道阿霍穆这是又要犯病了,可与此同时,那群山厌也朝着她愈压愈近,一时间,之露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防山厌,还是防他。
还不待她多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