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家
我此时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赵慎平视着她困惑的眼眸浅声道:“将计就计...只是不能任由她发卖就是。你如今采了几年草药,对草药已非一窍不通。不如便去城中的药材铺如何?那有郎中坐堂,你也能学些药理。”
“他们愿意收我吗?”
“我与文掌柜常年打交道,其不仅学识渊博,也愿帮扶孤苦。最重要的是她与你一样,都是女儿身。”
“女子也能开药堂?”
“阿圆若是能多些机会,以后也未尝不能与她比肩。”
“可是祖母不知是否与他人已说好....”
“你这祖母一心掉进钱眼里,便是谈妥也会为高价改口。你且放宽心,我尽快将此事办妥。”
“你为何愿意这般...帮我?”阿圆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抹小心翼翼地试探。
赵慎捂着唇轻咳出声:“我看着你长至这般年岁,也能算你半个兄长...”
阿圆纤细的手指将衣角搅的越来越紧,随后偏过头去不再看他:“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你这翻墙的毛病下次得改了。”
“我偏不!”似得赌气似的,随手带上的门框发出“咿咿呀呀”的惨叫。
一场夏雨过后,远处的山尖挂上了半弯彩虹,喜鹊翻飞、环山挺拔,青山绿水相应成趣。
虽说赵慎答的肯定,但是阿圆还是有些忐忑。悄悄掀开门帘的一角,一眨不眨的盯着院中来人。
“若不是家中实在困难,我怎么舍得卖我这孙女?”祖婆拉着裴母一把鼻涕一把泪,情意切切。
门口的钱婆子冷笑道:“我听闻你们在到处找买家,原是我听错了?若是消息错了,我这就走人了。”
“等等...”听闻对方要走,祖婆立即急了,这死丫头名声在外,前几日好不容易有人出价,却价格极低。现在来了个主动送上来门,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价钱咱们好商量,你干啥子急着走?”
“我这不是看不得生离死别,祖孙情深?”
闻言,祖婆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许是年纪大,不要脸的事情做的多了,神态随即谄媚道:“我这要的也不多,就五十两银?”
“这还不多?黄花闺女都可买好几个了。你老若是不诚心出价,我这就回去。”
裴母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钱婆子:“我这娘说的浑话呢,您看着给些。”
“依我看,就十五两银已是天价,你们若是愿意,我这就将人领走。若是不卖也就罢了,今日全当我没来过。”
“卖..卖!你大老远跑这一趟,我们怎会不卖?”
“那把丫头带出来,我现在就带走。”
祖婆想着那小丫头浑身没有二两肉的模样,先把手心伸了出去:“姑娘家哪能随便见人,不如您先把银子给了?”这收了银子,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钱婆子不由“呲”笑出声:“这见不着面的买卖我倒是第一次做,不过我今个儿高兴也不与你一般计较,你把这张字据按个手印,我立马把银子给你。”
没想到毫不费力就得了十五银子,这疯丫头就算许人也捞不着这么多礼钱,祖婆心里乐开了花,喜滋滋的在字据上按了手印。
阿圆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放下手中的布帘,虽然她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分量不多,却也没想到会如此轻贱。
这里还有什么好留念的...阿圆强忍住泪水,不断在心底念着:她们不值得她再掉一滴眼泪..
“小丫头,走吧。”门帘外是女子清浅的叹息。
阿圆最后看了一眼屋舍,跨出了门槛,空寂的眼神没再任何人身上停留。
本想着她恐会跟上次一样又哭又闹,哪知这次走的这般平静,祖婆本提上嗓子眼的心又缓缓落了回去。这赔钱货总算离了家,有了这些银子,新妇进门后估量着还有些节余,想到这原本尖酸刻薄的脸上笑容连连。
“姑娘,什么都没带?”钱婆子看着她两手空空的上了马车。
“家里也没什么能让我带的。”
想着那些个嘴脸,钱婆子叹了口气道:“你心中也别难过,今日也总算脱离苦海了。”
“您就是文掌柜?”
“小丫头说笑了,我哪能是?那文掌柜今年不过三十有余,我都快五旬了。”
“她这般年轻便是掌柜?”
“那文掌柜自是个能人,等你日后相处久了便知,我老婆子不过是承过她的情,今日来走这一趟,回头你自己还应当面谢她。”
马车徐徐往东街驶去,从乡野到闹市,见惯了田野村庄,这集镇的繁华让她不由地拘谨。
只见那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成堆成堆的货物在码头停放,那小贩的吆喝,酒楼里飘出的饭菜香无一不吸引着她的目光。
钱婆子拍了拍她的手:“且放宽心,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