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公司领导夫人

黄梨的旅程并没有结束，刘心武和朱铖带着她顺着汴河往南走。这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夕阳尽情地倾洒在大地上，为这片生机盎然的大地添上一抹亮丽的金黄。

在路上黄梨状似无心地问去哪儿，那个叫刘心武的老头倒很好说话，笑着说请她去见见他们的舵主。

“见舵主？好呀好呀。”

黄梨“愉快”的答应下来，心口却“咚咚咚”地狂跳起来，因为她想不出要去见他们舵主的理由，她脑中全是未来一些不良企业的不良文化。

她的两条腿哆嗦起来，偷偷地张望一番，虽然河边也有一些过路的百姓，但她可不敢乱叫乱嚷，因为她前后左右全是乞丐，还都带着兵器，万一捅她一刀呢，旁边就是河，都不用他们挖坑埋人的。她又想若她真被捅了一刀，这些目睹叫花子杀人的会不会也被杀了灭口，如果真发生了这么不幸的事，她不就连累无辜了么。

看到官差我就叫救命！

她心中这样打算着，但到了一条叫花子明显增多的街上她都没看到一个官差。街上的叫花子有垫着竹席睡觉的，有围在一些烤火烤肉的，过得都很惬意。

黄梨承受了无数异样、带着赤裸裸□□的目光，她心跳如雷，跟着进了街尾那幢最破、最陈旧的木楼。木楼里也有一些乞丐，这些乞丐倒“文明”了很多，没再放肆的盯着她看了，他们的眼神更加隐晦，有的则更加犀利，令她不敢直视。

她跟着上了二楼，见到了一个三十五、六，高高瘦瘦，颇帅气的乞丐。这是她今天迄今为止见过最干净的一个乞丐，她数了数挂在他胸前的小布袋，共有七个，希望他就是舵主，她更希望他是一个文明讲理的好舵主。

“哟，老刘，什么时候开始收姑娘了。”高高瘦瘦的乞丐笑着陶侃了一句。

刘心武提着打狗棍向这个高高瘦瘦的乞丐抱了一下拳头：“安长老，说笑了，这位姑娘说她认识杨长老。”

“杨长老？”

“金陵那位。”刘心武谨慎地回了一句，然后示意朱铖来说。

朱铖立即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朝这位姓安的长老长揖一礼，然后走到他身侧，凑到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黄梨不知他说了什么，只看见那位姓安的长老一边听，一边望了过来，她咬紧嘴唇，心脏砰砰直跳，手心也不停地冒出冷汗。

“姑娘认识我们杨长老？”安长老问。

“那是我杨大哥。”

黄梨笑颜如花的回答，她想如果这位长老问自己杨长老具体姓名，她就装作是一个天真且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说“我杨大哥就是我杨大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好在这个乞丐并没有那样问她，反而点了一下头，问她姓氏。

“免贵姓黄。”

安长老向她抱了一下拳头：“原来是黄姑娘，失敬失敬。”

“安长老，小女子才该说失敬失敬。”黄梨学着他的样子也抱了一下拳头。

安长老微微一笑，“黄姑娘是从金陵来的？”

金陵？

黄梨想到刚刚刘心武说到杨长老时提过金陵，又想到老乞丐说东京分舵只有两位八袋长老，没有姓杨的，她分析她认识的络腮胡子并不是东京分舵的，而是从金陵来的。她一下就明白了，这些分舵相当于未来的分公司，络腮胡子不是东京分公司的领导，而是另一家分公司的领导。

既然隶属同一家企业，东京分舵的乞丐总会给金陵分舵的领导一些面子的。

她极快地分析出个中要害，缓缓摇了摇头：“不，小女子是在半道上认识的杨大哥，他帮了小女子一个大忙，还带小女子带了东京，”说到这儿，她故意露出女儿家的娇态，暧昧道：“小女子感激他。”

黄梨说完这番话后就被请到了一间简陋的房间休息，乞丐们给她准备了不少可口的点心，虽然叫花子窝破破烂烂，但吃的还不错。

随着时间的推移，窗外渐渐暗淡下去，等在房间里的人儿早坐不住了，不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终于，她听到门外有人跟看守说话，心里更加着急，三步并作两步，奔至桌前，慌忙坐下。

刚坐下，房门就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朱铖，“黄姑娘，舵主有请。”

黄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向他微微颌首，道了一声“有劳”。

“不敢不敢。”这时候的朱铖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对她客客气气的，甚至有巴结讨好之嫌。

黄梨回想下午被他喷到脸上的那根草就感觉扬眉吐气，心情无比畅快，昂首挺胸的越过他，未来分公司领导夫人的架势被她拿了个十足。

跟着朱铖带进了另一间房，房□□有七人，黄梨只认识两人，分别是六袋长老刘心武和那位姓安的七袋长老。这七人中只有一人坐着，其他六人分别站在那人的两侧。

黄梨赶忙打量坐着的那个中年男人，见他四十来岁，长得虎背熊腰，脸圆肉厚，极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