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永远不要踢穿铠甲的人

莫媞法览了一眼屋内的众人，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那愁眉不展的镇长身上，“如今骑士团和术士协会的人都来了，您打算怎么办？”

镇长抬头，目光炯炯地说：“请你们放心，只要能抓住那魔物，不管是骑士团还是术士协会，答应你们的酬金，我一分都不会少。”

“这好说，我们也懒得管这些骑士团的人。”卢克挺了挺胸膛，“反正有莫媞法在，我们肯定比这些花拳绣腿的骑士更快找到魔物！”

镇长叹了口气，“现在魔物行踪莫测，我还是更希望你们能联手……”

莫媞法笑道：“跟他们联手？这可不归我们说了算，这些骑士纪律死板，可不会跟我们这些外头的闲游术士联手。”

“是的。”伊凡竟也不反驳，“我们不可能跟这些术士联手。”

莫媞法眉头皱起。

“这些来历不明的术士会搅乱我们抓捕魔物的行动。”他慵懒地凝睇二人。

卢克差点拔剑，“谁来历不明了？不像你们这样招摇过市就是来历不明了？”

“把你那花了十个银币，从黑市里淘来的剑收回去吧。”男人唇角傲慢地扬了扬，“你们，不会真想跟白狼骑士团的人作对吧？”

“你……”卢克几乎暴怒。

莫媞法环顾着屋内黑压压的人头，笑道:“我们当然不敢和骑士团的大人作对，不过我的搭档已经在这里调查了整整三日了，实在是没办法放弃这桩委托。”

“那是你们的事情。”

莫媞法低下头，和声细语地说：“我们一定安分守己，绝不扰乱骑士团的行动，都是混口饭吃，只希望在魔物找到之前，大人能高抬贵手，让我们干完这桩活儿，拿了钱，大家都能和和气气地离开。”

男人漫不经心地打量低头的女孩，“你们最好是安分点，否则，我可不会念及旧情。”

她恭敬地点头。

卢克在她耳边不爽地说：“莫媞法，你脾气真够好的。”

莫媞法笑而不语。

伊凡看向老镇长道：“还是先说说，那只魔物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好的，大人。”老镇长眉头紧锁，“那只魔物，是一只山妖。”

“山妖？”

“是的，一只山妖。”老镇长点头，“那只山妖平日里不知影踪，但每到夜晚，便会化为鬼影出现，将哭闹的小孩拐走，最早被拐走的孩子，已经消失六个月了，很可能已经被山妖吃掉了。”

莫媞法看了伊凡一眼，他语气波澜不惊，“山妖居住在偏僻的山林内，一般是不吃人的。”

“我明白。”

“爱吃人的只有夜妖。”他说出这句话，表情显得尤为平淡。

莫媞法不再看他，老镇长续道：“这个我也明白，但万事总有例外，这只山妖频繁地拐走幼儿，只能是要吃人，镇上许多家庭都无故遭受丧子之痛。我们自己养了一些骑手，加上问多梅尔城那边讨了一些戍城士兵，之前纠集了大队的人马上山去猎杀那山妖，但那山妖的行踪捉摸不定，每次去都只是无功而返。”

“非术士私自抓捕大型魔物是法典上明令禁止的危险行为。”伊凡皱起眉。

“我们当然知道危险，这不是没办法了。”老镇长有些不知如何说下去，“毕竟我们也想不到白狼骑士团的人会过来帮忙，圣都内的大人物一般是懒得理会我们这样的小镇子的。”

何不食肉糜啊！莫媞法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讥讽。

他剐了她一眼，她这才扭过头，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地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粉色河流一般的欧蓍草。

伊凡朗声说道：“请各位放心，我拂晓骑士伊凡·厄佩利斯在此起誓！要不了三日，骑士团便会将山妖活捉，拷问出孩子们的下落，你们的恐惧与愤怒很快便可一扫而空！”

“这就是那个拂晓骑士？他的话能信吗？”

“他可是杀了百头蛇，从龙火中举起拂晓巨剑的人！”

“万有之主啊，他竟然真的和传说中一样俊美！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没结婚我女儿弄不好还有机会？”

“玛吉，你女儿才八岁，你省省吧！”

……

众人议论纷纷，伊凡斜眼瞧着二人，补了一句:“毕竟，我们可不会像某些不正经的术士，在这里晃悠了三天一点线索都找不出来。”

卢克竟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尴尬地红了个大脸。

“谁说我们没线索？”莫媞法咕哝着，“线索就是这镇子里的果汁可比圣都的好喝多了……”

等到居民们都散出了庭院，三人也走出了屋子，进入了粉色欧蓍草的河流。

她故意放慢了脚步，故意等卢克走在前面，走远了些，抬起腿便猛地踢向一旁威风凛凛的骑士。

“嘭！”一声过后，她抱着脚嗷嗷直叫，甩掉鞋，看着自己的脚丫子以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