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亲近
赵晓雅在缝一个孩子的衣服,头也没抬道:“她是李家人。”
沈黎道:“坂田不是李家人,他是咱们共同的仇人,李家也算受害者吧。”
要是真正的李大队长还活着,李家必定是另一番光景。
赵晓雅沉默不语。
沈黎知道,她在思考。
程元谨回去后,点了一根烟,坐在院子里抽着,眉头紧锁,目光游离,微微抬头望着天,不知在想什么。
程景初过来,坐在他身边,问:“这是怎么了,遇见什么事了吗?”
程元谨怕程景初受不了,把烟头扔地上碾灭:“妈,你有真心喜欢的人吗?”
她和赵司令是媒妁之言,要说有多深的感情,那是没有的,后来也是为了孩子,才坚决不离婚的。
程景初回想她这半生,好像没有令她心动的人。
或许有懵懂的好感,在得知有未婚夫的那一刻,她的心房就关闭了。
“没有,你也知道,我与你父亲指腹为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那个年代很重要。”程景初看出程元谨的心思,道,“妈妈知道你喜欢沈黎,她很优秀,足以配得上我儿子,你要是喜欢,就去追,我可听说了,喜欢沈知青,想让她当儿媳妇的人很多,你要是下手晚了,我可能会错失一个好儿媳。”
程元谨叹息:“我觉得她太优秀,反倒是我,有些配不上她。”
“那你觉得谁能配得上她?”程景初反问。
在她看来,这附近没人能配得上沈黎。
沈黎太优秀,也只有她儿子,勉强配得上。
程元谨一言不发,还是不能鼓起勇气,怕被拒绝。
程景初又道:“你愿意看到她嫁给别人,那个人不如你优秀,不如你对沈黎好?”
“自然不愿意。”程元谨想也不想回答道。
沈黎太好,他舍不得亵渎,更何况是别人。
程景初道:“那你还不遵循自己的心,难道你想看着别人拱你看上的翡翠白菜?”
程元谨愣了一下,道:“我再想想。”
他怕沈黎拒绝,以后连朋友都没法做。
程景初见他钻牛角尖,摇头回房哄孩子睡觉去了,徒留程元谨也留在原地,继续思索人生。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许多人都在说沈黎。
顾家也一样。
尤其是顾卫东,失踪多年的父亲归家,他本来就高兴,又见到沈黎大放异彩,滔滔不绝起来:“爸,您都不知道,沈姐姐有多厉害。”
小嘴巴拉巴拉,把沈黎做过的事全说了。
顾长江看着儿子喋喋不休,唇角抑不住上扬。
等顾卫东说完了,他才开口:“我见到了,她的确很优秀。”
顾奶奶忍不住出声:“咱家冬娃子就喜欢沈知青,整天沈姐姐长,沈姐姐短的,我都习惯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有好日子过,也多亏了她。”
顾长江明白顾奶奶的意思:“这些事我都知道,老薛都告诉我了,您放心,我回来了,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欺负那丫头。我把他当亲妹子疼。”转头对顾卫东道,“你也该换换称呼了,不能喊人家姐姐,喊她姑姑。赶明咱们认个干亲。”
顾奶奶赞同,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
儿子大小也是个领导,有儿子护着沈知青,没人再敢欺负她。
顾卫东也高兴,咧着嘴道:“明天我就把称呼改了。”
洪胜利家也在说沈黎。
“沈知青真厉害,原来早就想到了今天。”刘兰芝躺在床上,望着屋顶道。
那些没有水壶的人不得后悔死。
那可是暖水壶,冬天不用烧水,也有热水喝。
买一个水壶,不仅要钱,还要工业票。
他们庄稼人可买不起。
沈黎办事动作很快,几天就把东西发到村民手里,得了水壶的,恨不得抱着水壶亲几口。
没有得到水壶,看见别人拥有水壶,恨不得抢过来,更狠自己没好好干活,水壶没得到,“青年标兵”也没了。
回头人家领自行车什么,他们更心疼。
这有可能属于他们啊。
想到今天热闹的场面,坐在床边没动,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旱烟,就是不说话。
他就说沈黎不是一般人。
能造出联合收割机,那玩意儿他们听都没听过。
可沈知青太过优秀,也不是好事,多少眼睛都盯着她呢,先不说县里的罗书记,就说机械厂的林厂长。
看沈黎的眼神发着亮光,那是志在必得的眼神呀。
刘兰芝见洪胜利不说话,推了推他嫌弃道:“抽抽抽,一天到晚就知道抽,这都半夜了,你就不能少抽一口,沈知青都说过,这玩意儿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