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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善公主搂着月江的脖子不肯松开,月江便任由她这样挂着。
“我三哥也来了。”嘉善公主道,“他说今天你也在,所以我也来了。师父你一会儿陪我去骑马好不好,我现在会骑了,但是在宫里他们不让我骑马。”
月江抬头看见朝这边走来的李元岐,她放下嘉善公主,给来人行礼。
周围的女子也纷纷屈膝行万福礼。
只有月江是双手抱拳,这是她的习惯。
李元岐也只是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慧儿,不要胡闹,先去跟姑姑请安。”
然后他带着嘉善公主走了。
接下来的活动中,月江一直在努力逃避。
她坐在角落里,看着别人谈笑风生,听着丝竹管弦。
这一切的热闹与她无关。
阳光明媚,春风和煦,这短暂的宁静她很想珍惜。一想到还没结束的案子,她就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这个太平盛世下的暗流涌动。
午膳的时候她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她看着满桌的精美菜肴,没有一点胃口。在这种拘谨的环境中,她甚至感觉不到饿。
长公主出现,拉着几位豪门千金亲切地交谈。
月江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长公主邀请她来的。她现在坐在这里非常无聊。
现在,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在台上献舞,月江看得犯困,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看舞听琴,然后是今日的重头戏,长公主出题,大家比试。
长公主拿出一支镏金蝶纹步摇作为奖励,让所有人以春景为题作画。
月江侧过头对身后的丫侍女道:“我能不画吗?反正我也不想要赏赐。”
侍女端着文房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终,笔墨纸砚还是被铺倒了月江的面前,她看着那一张白纸发了一会儿呆,无从下笔。
又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身边有人在偷偷扯她的衣袖,扭头一看发现林秋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画的什么?”
“还没动笔,你画完了?让我看看。”
看着月江面前的白纸,林秋有些幸灾乐祸,他展开自己手中的纸:“我画完了,正准备交卷。”
那是一张极其简单的人物白描,只画了人物头部。聊聊几笔,但是画得惟妙惟肖。
看着这画,月江很难控制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你这是画通缉令呢?”
“嘿,被你看出来了。我这手法怎么样,跟北院的画师学的。以后万一退居二线,我就去画通缉令混日子。”
“可是今日的题目是春景,你这跟题目又半点关系吗?”月江压低声音提醒林秋别做太丢脸的事情。
林秋满眼的天真无辜:“没跑题啊,是春景啊。发春的吕文景。”
吕文景就是他曾经的同窗,刚才想要认识一下月江的那个人。
月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吕文景也看着这边,两人礼貌地微笑点头。
然后月江收回目光,继续问林秋:“除了画画我们接下来还要干什么?”
“我刚才打听了,好像是射箭。”林秋一脸兴奋,“这个我们说不定有机会胜出。”
“可真无聊。”在月江看来,这是北院日常训练的项目之一,枯燥又无趣。
林秋收起手中的画:“我过去了,你好好画,画得再难看也比交白卷好啊。大不了咱俩不落名,到时候就没人知道是我们画的。评卷人有三殿下,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他一定不会让我们难堪的。”
说完林秋猫着腰又溜回了原来的座位。月江看着坐在长公主身边谈笑风生的李元岐,心中突然有了主意。想了想拿起笔,开始在纸上画起来。
林秋那张人物像,简单几笔栩栩如生,不像是不会画画的人。他专门跑过来展示他这个不切题的作品,无非就是想告诉月江,今天这场比试中不会只有月江一个人丢脸。
有人愿意陪着自己丢脸,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今日既然来了这里,自然得做点什么才能回去。
其实就算他们两个交上去的画没有落款,也很容易猜到是他们画的。
因为别人都留了姓名。有的人还盖了自己的私人印章,有的人还在画上写诗,极尽所能地展现自己才学。
李元岐看着这两张简陋的画作,陷入沉思。
一张是人物正面的头部白描像,用墨不多但是很好的抓住了人物的外貌特点。只是画一个面无表情的正面头像,真的很像城门口贴的通缉令。
另外一张画就更离谱,只有一些线条和圆圈。
“这画的什么呀,我怎么看不懂。”嘉善公主看了一眼就笑出声来,“是哪个草包交上来凑数的。”
李元岐把第二张画扣在桌上,然后